1
「妈,我们回来了!」
「外婆,祝你生日快乐,福如东海!」
……
几道声音同时传来,坐在外婆脚边,矮凳上的我忍不住抬起头。
那风尘仆仆而来的身影,可不就是我那便宜爸妈和弟弟吗?
想起他们小时候对我做的事,心里一阵翻江倒海,忍不住捏紧了拳头,嘴也抿了起来。
外婆轻轻碰了碰我的手,带些嗔怒地摇了摇头。
扬起笑看着她们:「来了就好,来了就好……」
他们好像看不到我这个人似的,径直将东西放下,自顾自地说:「怎么今天就把我们都提前叫回来了?您不是明天才过嘛…」
外婆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们仓促的背影:「叫你们回来,自然是有事…我这院子大,左右不过十来个人,能睡下能睡下。」
妈妈这才不吭气了。
弟弟转头,故作惊讶的看着我:「呀,胡雪,你也回来了?」
我点点头,淡漠地看着这一家三口。
要不是外婆过寿,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回来的。
早在三年前,那时我的创业公司刚成立,借遍了所有人,就差最后2万块,因为启动资金没有凑齐而无法开业,被逼无奈,只能跟家里开口。
可爸妈却以此为要求,让我正式离开这个家,和我断绝关系。
因为我给他们蒙羞了。
我还记得他们当时的嘴脸。
「拿了钱赶紧走,我们没有你这个女儿,这个家啊,有你弟弟就够了。」
我捏着那张银行卡,郑重其事的道了谢,然后……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如今,我的公司虽然步入正轨,但创业初期的亏损还未填补上,现在还有几十万的外债。
想到这里,我叹了口气,推开门出去了。
爸妈盯着我的背影,嘀咕道。
「看吧,我就说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,她就是个冷血的小白眼狼,怎么能指望给咱们养老送终?要我说啊,还得生儿子好,咱儿子,前途无量……」
他们将视线转移到坐在那打游戏的弟弟头上,满意的笑了。
2
我这边兀一出门,迎面就又走进来一群熙熙攘攘的人。
我定睛一看,好嘛,那不是我的便宜舅舅和姨姨吗?
他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大概重男轻女的思想是遗传,舅妈怀孕后,舅舅千方百计探求怀的是男是女,只因为陆陆续续都是女孩,甚至接连让舅妈流产三次。
第四次,舅妈终于怀了男胎。
但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,舅舅狠了狠心,决定保小。
这次回来,他带着他的新女友,年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,还有他年纪尚小的宝贝儿子。
舅舅一见我,双眼放光:「哟,稀客啊,小雪回来了?这是你阿静姐姐,快,叫舅妈。」
我不自然地点点头,对这么个年轻女人,实在有些叫不出口:「舅妈好。」
那打扮妖艳的女人捂着嘴笑,小手轻捶舅舅:「讨厌,瞎说什么呢?小雪是吧…」
舅舅低头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,那女人笑的花枝乱颤,三人越过我进了屋。
紧跟他们身后来的是最小的姨姨,小时候…她对我还算不错吧?
我扯着笑脸迎上去:「小姨,你来了。」
她无精打采的看着我,只是点点头,示意已经打过招呼了。
我虽好奇,但也没继续追究。
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小姨前两天发的朋友圈,还显示跟朋友在普吉岛玩,这突然被叫回来,无奈只能把她两个朋友也带过来。
倒是那两个姐姐不错,指指小姨,看着我柔柔的笑。
「你好,我们是她朋友…」
生意谈多了,我下意识递过去一张名片。
对面几人明显一愣,其中一个女孩伸手接过,鼻尖发出一声嗤笑,绕过我进去了。
扶上大门的一瞬间,我转念又想,来这么多人,虽然不想面对他们,但如果现在走了,岂不是显得很不合时宜?
叹了口气,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,却在地上发现了刚才自己递出去的那张名片。
不仅孤零零的躺在地上,好像还被高跟鞋踩了一脚。
我深呼吸了一口,咬住唇不想让情绪外溢,只能低头弯腰将它捡起。
吹了吹上面的灰尘,我踏进了家。
3
跟我独自待在外面的萧瑟不同,屋内一片喧腾。
大家聚在一起,把饭菜端上桌,聊着天,外婆也笑得像朵花。
我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容,只要外婆开心就够了。
外婆挥了挥手,把我叫过去。
「小雪大老远回来,不管大家以前有什么过节,起码在今天,给我老婆子一个面子……」
边说边看向爸妈和弟弟,显然,是对他们讲的。
一屋子人,神色各异,不点头也不摇头。
我在桌下的手紧了紧,这些名义上的家人,还不如我路边收养的流浪狗。
……
一顿饭就在外婆使劲的“活跃气氛”下结束了。
可奇怪的是,上一秒还嘻嘻哈哈的大家,下一刻就不约而同的打盹。
为什么都这么困…
我在沙发上靠着,陷入昏迷的前一秒,好像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深邃古老的声音。
「无论如何,你们要互相帮助……」
互相帮助?就这群人,面对危险时恨不得赶紧把自己摘出去。
不知睡了多久,总之,一觉醒来,我们好像穿越了似的,全部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场地中。
我揉着发疼的头,胳膊腿也时不时有种酸痛感,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碾过。
「这是哪儿…」
一个狐疑的女声响起,依稀记得,是我那新舅妈。
我俩是最先醒的人,我冲她摇摇头。
站起身四处看着,原来,我们所在的地方竟不是地面。
透过那窄小的玻璃,我们现在应该是身处高处,地面也离我们很远。
这种感觉,总是有点像一个屹立的、高耸的塔……
「妈的,这是什么鬼地方!」
舅舅揉着脑袋,也醒了,一睁眼就大喊大叫,被自己身处这种诡异的陌生之地而气得跳脚。
接二连三的呻吟声响起,大家都慢悠悠转醒。
「胡雪,你知道这是哪儿吗?」
妈妈皱着眉打量着这个地方,最终将目光转向我。
「听阿静说,你是最先醒的。」
我摇摇头:「最先醒的就知道什么了?谁不是莫名其妙就过来的?」
被我一噎,她翻了个白眼,挽上爸爸的胳膊,往后退了退,不再说话。
弟弟像个炸毛的刺猬冲出来:「你怎么跟妈说话呢?」
我冷冷看他一眼,又瞥过去:「关你屁事。」
他伸出手,下一秒就要向我打过来:「你!」
眼看掌风越来越近,其他人都像看戏似的看着我们,没有想帮我的意思。
我捏紧拳头准备闪避、回击,他却突然倒下了。
4
「啊!」他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。
爸妈着急的跑过去:「胡雪!你对你弟弟做了什么!」
我也纳闷,看了看自己的拳头,奇怪,我什么都没做啊。
这时,一道冰冷的机械音传来。
「禁止喧哗、违反游戏规则,特此警告。」
游戏?
大家都被吓了一跳,乱哄哄地议论起来。
那道机械音又响起。
「欢迎大家来到塔垒游戏,接下来宣布游戏规则,各位玩家现在身处高层塔垒中,塔垒共有五层,每一关的钥匙通过游戏才能获得,只有拿到钥匙的人才能去下一关,试图蒙混过关者,就地处决。通过最后一层的游戏,就可以逃出生天,获得全部奖金。不愿配合、不参加游戏者亦就地处决。富翁还是尸体,视您的选择。」
机械音消失,空气陷入了寂静。
奖…奖金?
塔顶“咚”的一声,突然掉下块LED屏,上面赫然写着——
【当前游戏金额:5,000,000】
每个人都在认真抬头数0。
五百…五百万!
虽然我现在开着个小公司,但很有可能这一辈子都挣不到五百万,更别提现在还拖着一屁股饥荒了。
看着这些金额,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人,他们个个眼里都是贪婪之色。
他们,也这么需要钱吗?
那硕大的金色金额显露出来后,妈妈忍不住念叨着。
「钱…有了钱就能做事了…儿子的家产也有了……」
爸爸也附和着点头,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这么多钱。
弟弟更不用说了,可能已经想好了自己坐在纸钞堆里,挥金如土的生活,笑的猖狂。
看到他们的样子,舅舅忍不住道:「姐,你这就过分了吧,谁说这奖金,是你们家的?我们就不要吗?我和阿静可是还没结婚呢!」
阿静笑出了声,推了推舅舅。
目光扫视一圈,侄子仍然在墙角昏迷着,他们却没人在意。
小姨也一扫刚才的阴霾,跟朋友对视一眼,眼里放着光:「是啊,哥、姐,这钱,可是还有我们的呢!」
空气陷入了凝滞,每个人好像都有非用钱不可的理由。
但同时,他们都忽视了一个问题,那就是游戏里的条件——就地处决。
难道意思是说,没通过游戏的,当场就会死亡吗?
5
没等我细想,下一秒,机械音再次响起。
「请各位玩家决定,是否进入游戏。」
大家异口同声的说是。
我张了张嘴,淡淡的声音在人群里格外突出:「否」。
妈妈带着恨意的目光朝我投来:「胡雪,你疯了吧?那可是五百万!一场游戏就能拿五百万!」
他们都被金钱冲昏了头,从来没想过后果。
我淡定地摇摇头,继续道:「我说,我不参加。」
机械音沉默了片刻。
「由于当前同意进入游戏玩家居多,游戏开启。」
话音刚落,侄子靠着的暗门“轰”的一声就打开了,他小小的身躯倒栽着掉了下去。
「儿子!」
舅舅赶紧也冲进去,阿静看他俩都去了,跺了跺脚,也跟上了。
下一个进去的是爸妈和弟弟,他们是愿意进行游戏的,自然会主动进入。
小姨路过我时,目视前方说了句:「大家都是身不由己」,然后也迅速跑入下一层的隧道。
我站在隧道口,望着幽深的黑暗,不知该如何。
机械音再次道:「检测到场内还有玩家,启动塌陷程序,倒计时5...4...3...2...」
在数到最后一秒时,我咬了咬牙,纵身跳了下去。
算了,搏一搏,单车变摩托。
就这样,塔垒游戏开始了第一关。
随着上方楼层轰的一声塌陷,四周尘土飞扬,顶层变成了一片废墟,瞬间好似灰飞烟灭了似的。
我灰头土脸的最后一个出现,面对早已蹿下去的人群。
弟弟鄙夷的看着我:「怎么,不是骨头硬不参加吗?」
我没理会他,看着场地里的陈设。
这里共有十条开口的项圈,项圈后面挂着条锁链,每一根锁链背后都连着一个巨大的秤砣,秤砣旁边有一个钥匙孔,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开光,只不过外壳上了锁,操纵秤砣运动的好像是个电力装置。
每个锁链拉到底后,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齿轮,好像还会旋转。
这到底是什么东西?
这些东西充斥在整个空间里,把本来宽松的场地充斥得满满,大家绕不开,只能面面相觑。
机械音响起。
「欢迎玩家来到第一关:逃出生天,现在请随机选择场中央的项圈,将它套在脖子上…」
大家不由得向前走去,每个人都听话的戴上一个项圈,接触到脖子的一瞬间,项圈咔哒一声,自动落锁。
我戴上后明显发现,锁链长度有限,不能随意蹲下或者绕到后面去,只能往前方走,或者找好角度往侧边去。
「巨大齿轮会掉落,如果刚好被秤砣拉回去,将会被掉下来的齿轮旋转致死,只有拿到钥匙,插进秤砣旁的钥匙孔,打开电动开关上的罩子,按下开关,才能让齿轮停止转动。」
「祝各位玩得愉快。」
6
大家面面相觑,听完游戏规则,他们才意识到,这游戏好像真能死人。
看着他们的表情,我忍不住嗤笑:「我早说了不参加,是你们太蠢了…」
舅舅恼羞成怒,瞪了我一眼。
「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?还不如赶紧逃。」
他话音未落,秤砣已经慢慢加重,头顶上的齿轮也咔咔地转动了起来。
大家面色沉重,除了浓重的呼吸声,空间里再没有人嘻嘻哈哈了。
危险已经来临了。
率先吭声的是那个一进来就昏迷的小孩。
我从没见过他,在我眼里,所谓表弟的他不过是个陌生人。
大概是被溺爱惯了,看着脖子上的项圈,他忍不住伸手掰弄着。
「爸爸,这是什么……」
他这边一弄,身后的秤砣在不断施力,一把将他瘦小的身子拽倒,拖着他就往齿轮下面带。
每个秤砣斜上方的齿轮都在原地轰隆隆转着,小孩那边却转得更快了,而且还有迅速下降的趋势,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近。
舅舅向后飞身扑过去,一把将他儿子拽到前面来。
男人的力量显然比秤砣要大,齿轮就停留在与他头顶差不多高的位置上,嗖嗖的转着。
舅舅将秤砣扯的扥直了,让他儿子向前扑,抓住旁边一侧某处的突起,保持身体平衡。
顾不上其他人,我盯着身后的齿轮,看它缓缓转动的样子…
原来,秤砣将人拉回去后,齿轮就会加快转速,越转越低,同时也可能会掉下来旋掉人的脑袋。
那么,只要稳住自己,拿到前方的钥匙,再插进孔里,装置就会停止,就能拿到通往下一关的钥匙。
……
「啊!」
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,对面一侧突然有道悠长的女声尖叫,把大家都吓了一跳。
「怎么了?」我下意识问道。
发出声音的是小姨带过来的一个女孩,她摔在地上,一脸惊恐的看着身后。
那个巨大的齿轮噌的一声落下,砍在她绷直了的锁链上。
秤砣被她拉扯着保持在无法动弹的位置,跟飞速下降的齿轮正面相撞,那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却吓了她一跳。
身子一软,她跪在地上,却逐渐被加大重量的秤砣向后拽着,身体在地上留下一道长痕。
「救…救救我…」
不知道怎么弄的,她脖子上的项圈突然缩进,勒的面色通红。
她挥舞着双手,只能无力的向别人呼救。
可大家明显现在自顾不暇,每个人都在努力保持平衡,又怎么能转移重心去救她呢?
7
没一会,女孩就被秤砣拉了回去,那个齿轮重新升起。
女孩松了口气,怨恨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下一秒,爸爸那里的齿轮也蓦地降了下去,将他身体带的一晃。
但毕竟是男人,没有被秤砣拽回去。
我调转了视线,将目光放在前面慢慢升起的钥匙台上。
钥匙台上放着一连串的十把钥匙,按照1-10的顺序摆放着。
我看看面前的钥匙,绷直了锁链和项圈,努力伸手准备去够,可始终差一点。
此时,只恨自己手不够长。
我咬紧牙关,保持套在项圈里的脖子稳定住,调转身子,使劲向后一蹬,那钥匙台纹丝不动,钥匙也并没有被震落。
无奈,只能继续扭回来,看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拿到它。
下一秒,一股强大的力拖着我向后拽。
我侧头一看,竟然是妈妈,她拖着我的锁链,试图把我拽回来。
「你干什么!」
妈妈拼命往后拽着我的绳子:「你不能拿到钥匙,钥匙是你弟弟的!你要是拿到走了,肯定不管我们了……」
弟弟也在一旁附和着,但他没时间帮妈妈,他的秤砣在不断加重,他只能双手拽着自己的锁链,往相反方向拉。
我被拽得一个踉跄,倒在地上。
吼道:「你疯了吗?每个人都有一把自己的钥匙,与其害我,不如想办法去拿自己的!」
妈妈和弟弟对视一眼,她忍不住放松了手里的力。
咔咔的声音传来,我头上的齿轮竟然马上就掉了下来,妈妈下意识松开了手。
眼看它离我越来越近,我屏住呼吸,在坠下来的前一秒找好角度,向旁边猛然窜出了一大截。
尽管逃过一命,但齿轮的尖刃还是刮到了我的头发,将发尾砍得参差不齐。
好在,下一秒,齿轮又升到了最初的位置。
我捂着乱跳的心口,难以想象自己刚才差点就死在了这里!
而这一切,都拜妈妈和弟弟所赐!
他们显然也被我吓了一跳,别过脸去不再看我,也不再靠近我,拉我的锁链了。
我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,自己竟然真的捡回一命来。
8
用什么办法呢?
差一点,就差一点,我就能勾到那个钥匙了……
我咬咬牙,将内衣脱下。
奋力跑到钥匙台前,将内衣交叠起来,呈碗状。
一手拿着弹性肩带一侧,另一手向前挥动。
很快,钥匙就被内衣带了下来,掉在地上。
我伸出腿将钥匙踩在脚下,慢慢往回挪…
就这样,指尖碰到钥匙的一瞬间,我才终于肯呼吸了。
看我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,其他人也纷纷效仿着。
大家有内衣的脱内衣,没内衣的解裤带,纷纷从自己身上剥落东西。
一瞬间,竟然没人管那个不断加重的秤砣了。
「啊」的一声,还是最开始的那个女孩,她的手被困在了身后,看样子好像因为太着急了,被内衣扣绊住了。
秤砣带着她不断后退,她也只能不断后退。
好巧不巧的,那个高速旋转的齿轮也在不断下降。
只听噗呲一声——
是刀刃没入皮肉的声音。
下一秒,一颗带着血的脑袋就被削飞了出去,脑袋滚到小姨脚边,她捂着脸发出尖叫。
「小慧!」
女孩就这么死了,我不忍的闭上了双眼,当然,有些血点子溅到了我的脸上。
闻着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,几个女人都受不了这种压迫,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那个小孩也被吓白了脸,不自觉的松开了紧握着“救命装置”的手。
果然,下一秒,他幼小的身躯就被加重的秤砣拉了回去,重重摔在地上。
他抱着头坐在地上痛哭,显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。
「快跑!」我不由得出声提醒。
可他看了我一眼,哭得更大声了。
齿轮飞速下降,下一秒,就旋在了男孩的头上。
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看、再哭一声,脑袋就飞了出去。
「不!!!!」
舅舅哭喊、挣扎着跑到他身边,抱着他血流满地的尸体。
这边阿静刚脱下自己的内衣,好容易够到钥匙,一手拿着钥匙,一手向他挥舞,大喊着。
「快拿钥匙!别浪费时间了!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!你要想要儿子,咱俩拿着钱出去以后我给你生一个足球队都行!」
舅舅咬咬牙,好像是在考虑她这话的可行性。
身体远比脑子要灵活的多,在自己头上齿轮掉下来之前,舅舅早就扔下孩子的尸体,学着我刚才的样子,向一侧冲出去,堪堪躲开了。
一瞬间,刚才还满员的屋子已经剩下八个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