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那方面不行,我不在意。
可我接受不了每次尝试时,他都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身后。
颤颤巍巍地说,【你...身后有鬼。】
不行就不行,吓唬人算什么。
直到......
我亲眼看到,一个天灵盖凹陷、眼珠脱出眼眶、浑身血污的男人...
哦不,应该说是男鬼,
正死死掐住我老公的脖子......
1.
我和老公在床上亲热,正当进入主题时,
老公突然死死盯着我的背后,目眦欲裂。
一副惊吓到极致的样子。
我默然,翻身从老公身上下去。
冷静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。
我知道,他又会说,他看到了鬼。
从结婚时起,这个烂理由,一直用到现在。
前几次,我是真的被他吓到了,僵硬地回头看,可结果显而易见,一个人影都没有。
起初我一直以为他是故意吓唬我,好找点意外的情趣,毕竟男人,总喜欢在床上找点刺激。
谁知道每次这样,再没了下文。
我和老公结婚两个月,一次都没做过。
我不禁想,他这是后悔了,想跟我离婚?
可其他时候,他都对我百依百顺,模范丈夫,挑不出半点毛病。
算了,不做就不做吧,柏拉图婚姻也不是不行,反正我们的婚姻也并不是建立在性之上的。
本以为不做爱,他就会收敛下来,可谁知他却变本加厉。
一会儿说镜子里的影子不是他,一会儿说床底下有呼吸声。
弄得人,胆战心惊。
几次之后,我大怒,“陈磊,你在外面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?!”
陈磊脸色一变,面对着我的质问,眼神闪躲,随即笑笑,“怎么可能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,我能干什么亏心事?”
我一想,也是,陈磊人品不错,父慈子孝、家庭美满的,要说他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,我是不会相信的。
2.
半夜,陈磊哭喊着从梦中惊醒,我迷迷糊糊伸手打开床头的灯。
只见陈磊满头大汗,惊魂未定。
我坐起身来安慰他。
慢慢地,他缩在我的怀里平静下来。
突然,他死死盯着门口,像是那里有我看不到的恐怖之物。
他猛地一抖,使劲捂住耳朵,大喊,“你不要过来!滚远点!”
我背后发凉,紧张得朝门口看去,生怕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但,什么都没有。
我着急地问他,“怎么了?”
陈磊死死抓住我的肩膀,攥地我生疼。
“翘翘,你有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?”
他急切地向我寻找着认同。
我皱了皱眉,四处看看,仔细听了一下,大半夜的,半点声音都没有。
“不可能!”他猛地将我推开,“就在门外!就在门外!”
他越来越激动,牙关颤抖,我甚至能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声音。
我掀开被子,端了杯热水来到床边,“来,把这药吃了。”
“这什么?这什么药?我没病吃什么药!”他抗拒着,说什么都不肯吃。
我无奈,轻声细语地说,“乖,别怕,这是医生开的安眠药,吃了就睡着了,就听不见哭声了。”
陈磊将信将疑地看着我,我肯定道,“吃吧,吃了就好了。”
看着他逐渐陷入沉睡,我叹了叹气,这几天,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。也不是没带过赵磊去看过心理医生,可什么都没查出来。
拜托,什么病都没有,难道世上真有鬼?
我不信。
3.
快凌晨时,我睡得正香,却被滴答、滴答的水声吵醒,我转头看了一眼,陈磊不在,想来是去上厕所了,我没在意,继续沉沉睡去。
过了很久,床边都没有动静,我睡不下去了,陈磊最近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,我得看看他。
我走到厕所,发现陈磊正一动不动站在镜子前,我问道,“老公,你在干什么呢?”
没有回应。
他的样子映照在镜子中,垂着眼睛,表情呆滞。
这副样子,让我有些毛骨悚然,我壮着胆子,想要上前去。
还没动作,忽然,镜子里,陈磊抬眼和我对视,良久没有说话,我也没有说话,又或者说是我吓得喉咙一梗,根本开不了口。
他忽的朝我咧嘴一笑。
笑容僵硬,不似活人,诡异感席卷全身。
我浑身血液凝固,脚下仿似千斤重,一步都迈不出去。
就这样,我们互相看着,谁都没有移开视线。
良久,陈磊动了,我心里一紧。
但还好,他什么都没有做,像是没有看到我,慢慢地从我身边经过,朝卧室走去。
提到嗓子眼的心,蓦地沉了下去。
我努力平复着害怕的心情,忽然一想,可能是梦游?
我打开手机搜索梦游的症状,看着看着,心彻底放了下来。
我回到卧室,陈磊正窝在床上睡觉。
心中耻笑自己,怕个什么劲?建国以后,精怪不能成精!
刚躺下,陈磊从后面抱住我,额头抵住我的后颈,阴冷得很。
恍惚中,我好像闻到了淡淡的腐烂味儿从身后散发出来。
可转念一想,陈磊是个遗体整容师,身上沾了点儿味道,也不奇怪。
想着想着,又重新睡了过去。
4.
第二天一早,我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陈磊,他怔愣,开口说道,“听说,安眠药吃多了,是会出现梦游症状的,没把你吓到吧?以后我少吃点,听说梦游的人容易出意外。”
我急了,“不行,你得吃!”
看着陈磊的脸色泛起疑惑,我解释道,“你幻听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,不吃安眠药怎么睡得着?没事,以后你再梦游,我就跟在你身后保护你,你别怕。”
陈磊感动了,“老婆,娶了你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。”
福分吗?我笑了。
经过一天的劳碌,转眼就到了周末,眼见陈磊的精神状态不好,我决定带着陈磊去山上露营散散心。
陈磊一开始并不同意,因为他工作性质特殊,是没有周末休息一说的,但还是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,跟领导请了假。
“这周末,就让我们抛开烦心事,好好玩两天。”看着窗外未经人工沾染过的自然风景,心里忍不住畅快起来。
陈磊好似也被我的好心情感染,嘴里开始哼起了小曲,一路上拍拍照照,不一会儿就把内存给占满了。
他开始在车上挑照片,把拍坏的照片删掉。
“啊!”
“怎么了?”听到陈磊惊恐的尖叫声,我把车停在路边,捡起被他扔在旁边的相机,看了看,一张普通的风景照。
没什么呀。
“有,上面有个满脸鲜血的女鬼一直盯着我!”他被吓得魂飞魄散,看他这么肯定,我又仔细看了看,依旧是什么都没有。
我把相机递到他眼前,“什么都没有,你看。”
“啊!拿开,拿开!”他紧紧闭着眼睛,死活不肯睁开。
我握着他的手,缓声道,“相信我,看,真的什么都没有。”
闻言,陈磊慢慢放下手,小心翼翼地往屏幕上看,忽地松了口气,表情变得轻松。
陈磊整个人顿时虚脱般靠在椅背上,再也提不起精神。
一路无言,我不知道陈磊到底怎么了,最近变得一惊一乍,他到底在害怕什么?
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。
5.
现在正是旅游淡季,露营地没什么人,只有另外一对夫妻。
夫妻俩很恩爱,女人还是个孕妇,肚子看起来有些月份了。
我们简单打了个招呼,就去搭帐篷了,天色不好,像是要下雨的样子。
“喂!陈磊,你一直盯着人家老婆干嘛?你老婆在这忙得脚不沾地搭帐篷呢!”我忍不住控诉他。
也不怪我闹,陈磊确实一直盯着孕妇在看,眼神中不知道为什么,竟还带着淡淡恐惧。
天色黑得早,大雨簌簌而下,山林草木被狂风吹得“哗哗——”响,弄得我心里毛毛的。
我拉上帐篷的拉链,抱怨道,“这什么鬼天气,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一趟,真是晦气!”
“别!别说那个字!”
?
哪个字?鬼?
我这次真被陈磊给弄无语了,不想搭理他,自顾自地睡了。
“轰隆——。”
忽然,一声惊雷把我从睡梦中惊醒,霎时间,我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。
定睛一看,陈磊不知什么时候把拉链拉开了,冷风不住地往帐篷里钻,冻得我浑身发抖。
“陈磊......”我刚出声,陈磊猛地转过头,抬手竖起食指抵在嘴边,“嘘——”。
惊魂未定的眼神中,我看见他的瞳孔正因恐惧而剧烈收缩着。
外面有东西?
我心里一紧,透过缝隙往外看。
黑漆漆的,什么都没有啊。
突然,一道闪电横亘在天空之中,天地仿若被这光劈成两半。
那瞬间,我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,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正缓缓朝帐篷逼近。
什么东西!
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,诡异的一幕让我后背发凉。
又是一道闪电!
女人离帐篷又近了一些!
陈磊被吓得浑身发抖,一股尿骚味儿弥漫在帐篷里。
他竟然失禁了。
下一秒,白光再次闪起,她站在了帐篷门前......
6.
“啊——”陈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传遍了整座山谷。
恐惧感生生被这尖叫给压下,耳膜都快被他震破,脑瓜子嗡嗡地响。
“对不起,吓到你们了,我老公突然胃疼,疼得快要晕过去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?你们能帮帮我吗?”
闻言,我仔细一看,原来是那个孕妇。
“带我们去看看!”我急忙道。
肯定很严重,不严重的话,她老公不会放心让她这个天气挺着个大肚子过来求助。
我走出帐篷,见陈磊没有跟上来,“走啊。”
陈磊没有说话,依旧惊恐地盯着孕妇看。
有这么害怕?
我不禁重新看了眼孕妇,她全身已经被大雨淋湿,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,脸色苍白、嘴唇冻得发乌,因为担心自己老公,满脸惊慌。
不可怕,反而惹人心疼。
太没出息了,就这就被吓破了胆?
我抓起陈磊的手,强迫他跟我们一起去,毕竟我俩都是女人,要真出点什么事他也好派上用场。
到了女人帐篷前,她老公正紧闭着双眼躺在里面,双手紧紧捂着胃,满头冷汗。
看起来很不好。
我突然意识到,我们必须马上下山。
和孕妇商量好,我们决定带着他们下山就医。
说干就干。
男人陷入昏迷,我和孕妇合力都抬不起男人。
我喊陈磊,只见他像是被什么噩梦魇住了,半天回不过神来。
我怒了,“愣着干什么,帮忙!他快没命了!”
没想到,陈磊不但没打算来帮忙,竟是大惊失色地逃跑了。
我怎么叫,他都不回头,只是玩儿命的往远处跑。
一定是出过什么事!
7.
没空管他,这儿还有个病人等着救命,我看着一旁痛苦无助掩面哭泣的孕妇,心不自觉的抽了抽,不可自抑地为她感到难受起来。
我不敢想象,没了眼前这个男人,这个家庭该怎么办。
我打起精神,拿出吃奶的劲儿把男人拖到车上,带着孕妇开车下山。
至于陈磊,我对他太失望了,压根不想管他。
下着大雨,山路很滑,下山的路很是艰难。
我心惊胆战,暴雨打在挡风玻璃上,我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,只能靠运气开车。
我默默祈祷,让雨小一点。
像是有人听到了我的请求,雨竟真的有减小的趋势,这样一来,视线逐渐清明,下山的路,容易了。
很快到了医院,经过医生的治疗,男人逐渐脱离了危险,孕妇对我感激涕零。
没人出事,我就放心了。
可陈磊......
这位更是重量级。
跟陈磊认识的时候,我的姥姥刚刚去世,我和我的姥姥关系很好,所以因为她的死,我很是伤心,蹲在遗体整容中心门口哭。
这时,陈磊出现了,他温柔地安慰我,“去世的人,会化作春风细雨,无时无刻围绕在我们身边,无处不在。”
无处,不在吗?
在他的调解下,我走出了姥姥离世的悲伤,走进了新的生活。
顺理成章地我们恋爱了,到后来,结婚。
可没想到婚后,陈磊竟变得神神叨叨,胆小如鼠,曾经的沉稳半点没剩。
不知不觉走到家门口,我早已精疲力尽。
我打开门,屋内东西碎裂的声音传来。
陈磊回来了?
我决定就今晚的事,找他谈谈。
走到声音来源处,推开虚掩的门,里面的情形,让我终生难忘......######8.
只见,一个脑袋凹陷,脑浆四溢,眼珠子掉出眼眶的男人,正死死掐住陈磊的脖子。
陈磊拼命地蹬腿,被掐地脸色泛紫,脖子“咯咯——”地响,眼看下一秒就要断气。
眼前骇人的一幕让我绷不住,大声尖叫起来。
听到我的声音,男人缓缓扭头,吊在脸上的眼珠子缓缓转动方向,竟是看向了我,嘴角扯出了一个微笑。
我再也承受不住眼前的冲击,跌坐在地。
下一秒,男人在眼前渐渐变得透明。
“咳咳——”
陈磊逃过一劫,大声咳嗽,大口呼吸,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空气都吸个干净。
至此,我相信了陈磊并不是装神弄鬼,或是得了精神疾病。
他是真的撞鬼了。
一只诡异至极的男鬼!
一只鬼,我和陈磊俩个人,是万万对付不了的。
第二天,我带着陈磊回到老家,去找我们家乡有名的术士。
听熟人介绍,他道行高深,什么鬼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,逃不出他的手心。
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。
“大师,我们该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