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是个聋哑人，继承了妈妈的美貌，从小长得漂亮，

爸爸死后，村里的男人们看着妈妈和妹妹目光越发肆意，

奇怪的是，妈妈盯着妹妹的眼神也越发诡异，

她将家里好吃的都给了妹妹，

将妹妹的皮肤养的越发娇嫩白皙，

男人们在我家里鱼贯而出，

村里人却开始对妈妈恭敬起来……

1

我十八岁生日当天，我爸和他的小三私奔了。

他早就勾搭上村里的王寡妇，在她洗脑之下把家里所有值钱东西全带走，两人不知跑哪里潇洒了。

我爸滥赌，欠下一屁股债，平日里靠他制鼓赚钱都还不清，村里人听说他跑了，拿着斧头来我家搜钱。

我妈抱着头惊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，我搂着我妹，恶狠狠瞪着村里的恶人。

他们搜寻许久并未找到值钱的东西，于是有人出主意，要把我家卖了，听到这，一直沉默的妈妈发了疯似的扑向他们。

“你们快滚！”

她拿起杯子砸在来人身上。

“这是我家！你们凭什么说卖就卖！欠你们钱的是我丈夫，又不是我！你们要钱，找他去啊！”

这套房子是我妈的陪嫁。

她娘家还没有破产时，是隔壁村的首富。

那时我爸在她面前各种献殷勤，村里人都羡慕我爸好命，娶个老婆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。

她陪嫁过来的还不止一套房子，有十头牛，十头猪，还有一箱现金。

可我爸后来染上赌瘾，这些钱财很快就被他败光了。

一个月前我妈娘家破产，外公外婆受不住打击病死了。

现在连唯一剩下的一套房子，都要被人夺走。

我妈绝望的瘫软在地，哭了起来。

村长把我们安置在村尾的破屋里，这是之前一个老人住的，她无儿无女，死后这里也成了废屋，据说闹鬼，也没人敢住进来。

邻居林婶看我们可怜，她家虽穷，偶尔送过来一些番薯玉米，我们也不至于饿肚子。

我爸的债最后还是用房子抵了，可我妈却在村子里抬不起头。

村子里的女人围在河边洗衣服唠嗑，我妈总试图融入她们的话题。

可那些人嘲笑我妈的男人跟小三跑了，还把她带过来的万贯家财全败光，说她蠢，活着就是丢人现眼。

她们都等着看我妈撒泼，在原地看笑话，那曾经隔壁村风光无限的大小姐，嫁给这条村的穷小子，还被劈腿了。

我妈却不以为然。

她该出门买菜还是出门，穿的是从前在娘家带过来过时的织花缎子，打扮得漂漂亮亮，昂首挺胸的不愿让人瞧不起。

两个月后，城里的富商来村里探访。

村里人使坏，故意让我妈接待富商。

一群村民到时辰就挤在我家门前，正逢大雨，我家屋顶漏水，屋内用盆子在接，村民们都目瞪口呆，眼里全是鄙夷。

“玉梅，我以前去过你陪嫁的房子，少说也得四百平吧，怎么现在搬到这儿呀，可真够寒酸的。”

“这屋顶还漏水，你也不知道叫你娘家人来修一修，哦，不对，我忘了你娘家人全死绝了！”

“这种鬼都不住的地方，又只有两间卧室，拿什么来招待我们城里的赵总啊？说不定晚上还会有蛇跟蜈蚣爬进来咬人呢。”

村里人你一言我一句，全是对我妈的讽刺，我抱着妹妹气得脸都红了，可我妈就像没事人，端上准备好的热茶，请富商坐下。

村里人纷纷瞪了我妈一眼，也跟着坐在椅子上。

“玉梅，你老公以前好歹是制鼓的，这是我家的旧鼓，虽说旧，少说也能卖点钱，给你当生活费。”村头住着的彩凤从身后摸出一面牛皮鼓递给我妈。

彩凤娘家是我们村首富，从前跟我妈最要好了。

我妈娘家未破产，我爸还没跟人私奔前，彩凤姨天天来我家找我妈，巴巴地给我和我妹带糖果零食，送我妈金银首饰，小嘴可甜了。

她家跟我妈家有生意上的往来，需要仰仗着我外公照顾。

外公家后来破产，附近几条村就剩下彩凤姨娘家独大，她陪嫁的东西和我妈一样多，自然在村子里受人尊重。

我妈一直以来都是靠娘家接济和我爸做鼓生活，现在穷困潦倒，看到这面好鼓，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。

但她又觉得彩凤不会这么好心。

“这么好的牛皮鼓，你真舍得？”我妈狐疑地打量她，“要是我拿了，可就不会还你了。”

彩凤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。

“这么个破鼓，我早不当回事了，我老公早做好一面好鼓，卖出去能赚几千万，我家以后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咧。”

我妈突然有点好奇，“什么鼓这么稀罕，居然能卖上高价？”

村民们掩面偷笑。

“玉梅，你怕不是被家里事刺激到傻了吧？你忘了？村长过段时间要在祠堂祭祀，谁家要是能做出一把人皮鼓，等祭祀过后村长就会帮忙把它卖给富商，至少能挣几千万，去年小芬家不就做出来一面人皮鼓嘛，他家现在都搬到城里住大房子了！”

2

“人皮鼓……”

我妈若有所思，像是想起来什么。

我妹胆子小，吓得差点尖叫出声，我赶紧用手捂住她嘴，透过房间门缝往外看，屋子里的村民脸上全挂着诡异的笑容。

坐在彩凤身旁的婶子一脸谄媚，笑得皱纹都出来了，“好彩凤，像我们家这条件，祭祀那天也没资格站在前排，怕是见不到这么好的鼓，你能不能……给我见识见识？”

彩凤一脸不情愿，还是在裤兜里掏出手机，打开一张照片放在大家面前。

人皮鼓上绣的花纹犹如细腻的笔触，勾勒出一幅精美的图案，让人不禁为之倾倒，婶子说单看模样就如此贵重，不敢相信敲击后的声音会多么清脆好听。

我妈十分惊讶。

“人皮鼓哪是这个样子的？”她把手机抢过来，直勾勾盯着屏幕，“我见过人皮鼓，那上面的花纹都是画上去的，人皮扒下来后只能靠刀子切割开，针是穿不过去的，你这张不像是人皮……”

彩凤嗤笑一声，“这我当然知道，所以我老公在那人未死前，就先在她背部和腹部绣好花纹，一针一线坚持了半个月，才得到这栩栩如生的图案，绣好直接拿火将皮烤至金黄，再剥皮，一面好鼓就成了。”

村里人都被惊艳到了。

“彩凤，真羡慕你，嫁了个手艺这么好的好老公，听说做人皮鼓，还得选十几岁的女子为最佳，年纪越小，做出的人皮鼓韧性和弹性更好，敲击出来的声音，能穿透千里呢，这可是能卖更高的价钱！”

“说的对，我都听我家婆娘说了，彩凤姐家的鼓，那是多年前在国外养了一个女孩皮做的，她老公为了找合适的女子，托了多少人才弄到的。”

村里人看着都眼热，露出贪婪的模样，躲在房间暗处的我后背覆上一层冷汗，害怕得浑身发抖。

人皮鼓我听说过，却没有真正见过，据说是我们村祭祀用最珍贵的法器。

主要材料就是十几岁少女的人皮，为了找到纯洁、不受污染的人皮，村里人会出去寻找贫寒卑微的家庭，从那些刚学会走路，还不会开口说话的婴孩中，选出面容艳丽，肤色白嫩的女孩。

选中的女孩会被残忍地割去舌头，扎聋耳朵，过程不会上任何麻药，痛不欲生，我们的祖先认为，这个世界是污浊不堪的，用来祭祀的仪器听到了污秽的话，会变得不洁净。

可也不是人人能成功养成人皮鼓，那些女孩受不住折磨，大多数选择轻生，能做出人皮鼓的人，少之又少。

从前我一度认为这种手段残忍，大概也只是传说，怎么可能会有真的人皮鼓，没想到，这居然是真的！

屋子里的人高谈阔论，都哈哈大笑，我忍着恶心要去赶走他们，发现我妈目不转睛地盯着彩凤手机里的鼓，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。

3

我妈好像找到了工作。

每天大清早就出门，有时甚至两三天不回家，每次回来，也是埋头用纸笔在写东西，也不知道鼓捣什么。

过了两个月，她眉开眼笑地回家，给我妹带了一份红烧猪蹄。

我家以前有钱的时候，我爸经常做红烧猪蹄，味香肥美，我也好久没尝尝了，我妈肯定是赚到钱了，才能买肉。

可我妈只给我妹吃，没我的份。

我嘟着嘴在一旁抱怨，“妈，都是你的女儿，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？这猪蹄一份这么多，妹妹也吃不完，为什么不肯给我尝尝？”

我妈反手给了我一巴掌，恶狠狠瞪着我，“别什么都跟你妹比，她生来就苦命，是个聋哑人，你健健康康的长大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！”

临回房时，她又转过身阴恻恻看着我，“要是让我发现你敢偷吃，我打断你的腿！”

我妈又突然开始不工作了，每天都待在家，而且天天都会有人去市场买菜送来我家，那人遮得严实，我也看不清样子。

从前都是我爸做饭，我妈甚少下厨，可她现在也会下厨做饭给我和妹妹吃了。

可她怕我偷吃妹妹的肉，坚持不让我去厨房帮她干活。

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，虽然她偏心妹妹，可我妈也是为了我们姐妹俩好，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，不懂怎么表达，才打我的。

看她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长出几根白发来，我心酸难耐，她为了挣钱养家，那么辛苦，我不应该惹她生气。

其实我们一起努力，相信日子会越过越好的。

我跟我妈道了歉，并保证会和她一起照顾好妹妹。

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且幸福的过下去。

可几个月后，我妹因为吃得太胖，得了高血压和心脏病，严重到只能卧病在床。

4

她的体重超重，脂肪撑开皮肤，倒显得肌肤光滑透亮，细腻有光泽，可她因为生病很容易头痛晕倒，并发心脏疾病让她站起来就气喘吁吁，脸色苍白跟要断气了一样。

我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边照顾她，每天按时喂她吃我妈拿回来的药，希望她能赶快好起来。

可她似乎病的更严重了，清晨起来吐了好几口黑血，我怕她出大事，急忙将她送到村里卫生院。

医生说她脑袋里长了肿瘤，晚期，就算用了药也于事无补。

“我们尽力了。”他叹了口气，“你们先准备好身后事吧。”

我放声痛哭。

这对我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，外公外婆因为破产的刺激病死了，父亲跟小三卷款私奔，现在我和我妈最心疼的妹妹，也要离开我们了。

半夜我趁妹妹睡着，蒙在被子里哭了好久，她被我颤抖的身躯碰醒了，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。

“对不起，佳佳，是姐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
她看着我的口型知道我在讲什么，流着泪摇摇头，拉过我的手在我手心写下一句话。

【姐姐，我永远爱你。】

我哭得悲痛欲绝，用手砸板床，拳头的血都滴到地上。

“凭什么！你这么善良漂亮的女孩，没有伤害过任何人，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！妹妹，我不想你走……”

我抽抽搭搭地哭，哭累了便昏睡过去。

清晨起床，看到我妹趴在桌子上睡觉，旁边放着一碗香喷喷的猪蹄，可能是想做给我吃的。

我以前不懂事，总想跟我妹争肉吃，眼下她得了重病，好东西都该留给她才是，我又怎么舍得自己吃。

我红了眼眶，抹了把眼泪帮妹妹盖上被子，想让她多睡会。

去厨房拿馒头想给我妹当早餐的时候，发现我妈正在炖燕窝。

以前家里有钱，这燕窝也常吃，我很容易就闻出味道。

我妈哼着歌高兴的把勺子放在燕窝里搅了搅，舀了一口放入嘴里，双眼放光，一脸幸福。
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。

原本我认为我妈得知妹妹患上癌症，会跟我一样伤心难过，没成想她不仅没哭，倒像是家里出了啥喜事一样开心。5

我妹病得越来越重，我妈到处借钱，把她送到城里最好的医院疗养，说希望她余下来的时间能过得舒服。

她才十五岁，原本有着美好的未来，没想到……

我想跟她一起去，可我妈阻止我，她说我学业要紧，不能落下，等我妹情况好点，她会把妹妹接回来。

我难过得一病不起，剩我妈一个人把妹妹送到城里安顿。

自从我妹去城里之后，就像人间蒸发一样，也不跟我联系了。

我妈说她需要休息，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玩手机了。

我妈是真心爱我妹的，她留在城里照顾她，一照顾便是半个月，回来时却带来噩耗。

我妹死了，我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。

我病得更重了，好几次发烧时，迷迷糊糊好像见到了我的妹妹，她脸色惨白，双目流血，白手抓着我的衣服，不断喊着救命。

病了大概两个月，我才痊愈。

中午，林婶给我妈送了一张旧毯子。

我抱着那毯子向林婶道谢，进了我妈的房间，脚刚踏进去，就看到角落里放着的东西。

我妈房间居然放着一个新制的皮鼓！

皮鼓上的花纹精致，错综复杂却又井然有序，每一处细节都展现着制作者的匠心独运。

我不可置信地揉了一下眼睛，“妈，这新鼓怎么来的？”

我妈赶紧拿布遮住皮鼓，神态自若，“是彩凤家不要的，她家都有好鼓了，看不上这些普通货，就叫我拿回家了。”

也对，彩凤姨被我妈骑在头上多年，好不容易能羞辱她，自然是不放过任何机会。

我瞬间又觉得我妈特别可怜，她做这么多，就是为了我们这个家。

我忍不住热泪盈眶，过去抱她，“妈，你照顾我和妹妹辛苦了，等我以后赚钱了，我带你去城里享福，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。”

我妈的眼眸泛红，盯着地面没有看我，淡淡说了句：

“嗯，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
6

妹妹死后，我怕我妈难受，每天都帮忙做家里的家务，想办法逗她开心，还尽力稳定学习成绩，不让我妈担心。

可我妈变得越来越神经兮兮，她会抱着那皮鼓睡觉，还半夜跟它说悄悄话，还会经常看着它傻笑。

我能理解她重视这个皮鼓，毕竟卖出去后，我们家可以得到一笔收入，可如此痴迷也太奇怪了。

难不成，这皮鼓真有那么好？

搞得我也开始对皮鼓起了浓厚的好奇心，要是能摸一摸那皮鼓就好了，可我妈警告过我，不许我靠近那面鼓。

我爸是村里的鼓匠，我以前也见过不少好鼓，可都没有这鼓的皮那么好，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牛皮做的，彩凤估计是有了那人皮鼓，再也看不上任何鼓了。

可我觉得，这鼓看起来甚至比她那面还要好，鼓面被烤得金黄，上面浮着一层绒毛，绣着的花纹闪着金光，生动得像真的，离得远远的还能闻到一阵清甜的香味。

我忍不住问我妈，到底这鼓是用什么皮做的，看起来不像牛皮，可我也说不出是什么皮。

我妈笑着说是上好的羊皮做的，还好彩凤不喜欢，不然咱家也不能得到这样的好货。

是吗？羊皮做的皮鼓，竟能这么好看？

也不知道是不是彩凤想把好鼓假意送我妈，过后报警说东西是她偷的。

我担心这面鼓有蹊跷，下午趁她洗澡的时候，我悄悄潜入她房里，围着皮鼓转了几圈。

这鼓实在精美，但也不像是羊皮做的。

我皱着眉头细想，余光不经意瞥见皮鼓中心绣着花纹的地方，有颗蓝色的痣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！

而我妹在后背正中刚好长了一颗蓝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