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我十六岁的男友“碰了”女儿,女儿哭着跑来告我。
我选择相信男友,呵斥女儿说她想多了。
后来男友被我捉了现行,恼羞成怒,雨夜里将我和女儿掐死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女儿跑来向我哭诉的那天。
这一次,我反手摁住了猥琐老登,亲手将他砸骨折,连人带证据一锅端交给了警察。
1
「妈妈,林叔叔…林叔叔他……」
女儿脸上挂着泪痕,看着我欲言又止,嘴巴开开合合那几个字就是说不出口。
可我来不及看她,下意识双手交错摁住自己的脖子,大口喘息。
真实,太真实了。
林云鹏掐在我脖颈处的手不断施力时,我也是这种感觉。
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夜,我在自己最喜欢的下雨天,命丧在比我大十六岁的男友手里——
连带着我的女儿一起。
被林云鹏捏在手里的时候,我能感觉到自己眼冒金星,大脑开始充血,连眼眶都是热乎乎的。
他大声咒骂我和我女儿是两个婊子的声音像隔绝在千里之外,我俩之间仿佛有一道屏障,隔绝着我们的距离。
难受——我整个头都要炸开了,除了“热”,脑子里没有第二个字。
喉咙处传来的压力让我的喉骨很痛,痛到马上要死了,肺里的进气也越来越少了,我想咳嗽,但什么气都吐不出来。
看着倒在一旁被砸得头破血流的女儿,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如果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,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弄了我女儿的老毕登。
大概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呼唤和忏悔,现在给了我第二次机会。
耳边传来女儿熟悉的抽泣声,她发现了我的不对劲,收起了自己的情绪,趴过来问我。
「妈妈,你怎么了,你没事吧?我…我不说了……」
我有些心疼的看着她,女儿这么懂事,可上一世我是怎么对她的呢?
她跟我说了同一件事的时候,我只当她对林云鹏不满意,摆了摆手说她想多了。
然后当作无事发生,我们“风平浪静”的又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五年。
五年,五年啊!
这五年,林云鹏接触女儿的机会该有多少?!
女儿十四岁那年,已是上初二的年纪,男女有别的意识也建立了起来。
这本是好事,但我发现她越来越抵触林云鹏的靠近,最后甚至发展到林云鹏在餐桌边吃饭,女儿抱着碗蹲在沙发边,两个人离得八丈远,井水不犯河水。
只要没有我,这个家就安静得令人害怕。
这样的生活我忍了一段日子,终于忍不下去了——这太不像个家了。
我找了个由头,开始大声训斥女儿。
「李佳宁!你就是这么为人子女的吗?他是你叔叔,你们一起吃饭就怎么了?从小到大这么多次了,我知道你对我新找的叔叔不满意,可我是你妈,你凭什么用你的冷暴力否定我的决定?」
女儿无动于衷,一双眼睛黏在电视机上,抽空回了我一句。
「你觉得好你跟他吃去,少来烦我。」
我发疯似地摔了她的碗,女儿愣了愣,转身回了自己房间。
看着一地狼藉,我颓然地坐在一旁,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叛逆期吗?
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,可我不知道竟然来得这么快。
当这一天来时,我更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狼狈,面对女儿的脾气性格竟然完全没有一点办法。
她是我上一段感情的产物,但我跟前夫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存在过爱情,不可否认,我爱过前夫,我更爱这个孩子。
离婚的时候为了争取她的抚养权,我付出了很多努力。
过上单身独居日子以后,我又因为生活开支和她的学业受尽了压力,从最初月薪三千浑水摸鱼的简单工作,被迫变成了体力活,虽然钱挣得多了,可是每天心力交瘁,回来还得辅导她学习。
生活太重,压得我喘不上气。
人们都说生下来,活下去,可没人说想好好的活下去,对一个单亲妈妈来说,有多难。
2
那时候,我碰到了林云鹏。
他比我大十六岁,起初因为年龄差太多,我、我家人、我女儿都是不同意的。
可林云鹏不死心,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,他喜欢我的全部,甚至在知道我带着一个女儿后都能坦然接受。
离开前夫后我也接触过一些男人,无论是年纪跟我相仿的,还是比我大些小些的,在听到我女儿已经六岁了,正是上一年级的时候,都掉头就走。
能毫无芥蒂的接受她的存在,林云鹏是第一个。
没过多久,林云鹏开始各种花式讨好我。
今天给我送个礼物,明天假借理由给我转些钱,后天又会发明各种奇奇怪怪的纪念日,只为跟我见个面、吃顿饭。
说实话,他在我身上花的钱,追一个女大学生都够够的。
我有自知之明,我无法理解他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个人老珠黄、为了生活奔波到焦头烂额的女人。
林云鹏只是笑着肯定我。
「我做生意见过很多人,你心善人好,正是因为你的好才给了别人欺负你的机会。你前夫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的问题,我不一样,我想陪着你,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过后半辈子。在我这个年纪碰到一个这样的女人真是太不容易了,我只恨自己没有早点认识你。我无所谓你怎样回馈我,只要能跟你一起,干什么都行。」
我心软了,接受了他的追求。
自从跟他在一起后,在他的要求下,我辞掉了工作,开始变身家庭主妇,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了。
以前摔跤的时候,我拍拍腿上的土和血站起来继续干活。
现在,我切菜划到手了都要打电话跟他诉苦一番。
以前我迷路、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,无论是看地图还是开口问人,总能脱困。
现在,我第一反应就是给他打电话,开启位置共享,他会一眨不眨的盯着地图,告诉我往前走还是往后走,带我离开原地。
他太会照顾人了,我熟悉了他的存在,甚至比依赖我前夫还要依赖他。
跟他同居后,发现他也如他所说那样,对我女儿也很好。
他宠着她,甚至会在自己忙到不行的时候仍能停下手里的活陪女儿玩。
我被这一切感动到不行,毕竟有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肯对你这样好,甚至包容你跟别人生下的孩子,我觉得我像是中了头彩一样。
在我的说服下,我爸妈和我女儿慢慢接受了他的存在。
我们三个人住在他的房子里,日子也过了下去。
但生活嘛,总会发生变故的,不知道从哪天开始,本来好端端的女儿开始刻意远离男友,甚至会对我抱怨林叔叔碰她。
我质问过他两次,可林云鹏总是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对我说。
「我儿子已经20多岁了,连女朋友都有了,我快当爷爷的人,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这样呢?我拿她当自己的女儿,你们怎么能这么想我?况且前两年你有听小宁这样说吗?我猜,一定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来挑拨我们的关系。我是个正常男人,我喜欢你,怎么会不尊重你的孩子呢?」
在林云鹏无数次的糖衣炮弹下,我沦陷了。
女儿在提出异议的时候,我只会压下她的话。
一来二去次数多了,我甚至也开始骂她了。
我永远忘不了掀翻碗的那个晚上,女儿看我失望的眼神。
可笑,我当初却只觉得她是对我即将要开启二婚不满,并没去深探原因。
是不是只要我当初再勇敢往前迈一步,就不会在去而复返的时候碰到林云鹏对我女儿不轨的行为了?
他浑身酒气,重重的压在她身上,一双手毫不克制的摸来摸去——一如女儿最开始形容的那样。
女儿是个懂事的,要不是经历了太多次忍无可忍,大概也不会找我告诉我。
可我都干了点什么呢?
3
看着面前递上的这杯水,好半天,我才找回了自己沙哑的声音。
「妈妈不渴…你刚才想说什么说吧。你是我女儿,是我唯一的孩子,不管你说什么,妈妈都会站在你这边。」
这才是标准答案。
可上一世的我是怎么说的呢?
「你别乱想了!那是你叔叔,是你未来的继父,他能对你怎么样吗?你毛都没长齐,是不是又从哪听到乱七八糟的用到他头上了?你林叔叔对我们这么好,离开了他,我们母女俩怎么活?你俩就不能好好的,让我少操点心吗?李佳宁,你也不小了,知道每天供你吃喝拉撒我多累吗?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!」
女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带着难以置信逃走了,我却只当她是心虚,害怕露馅而躲着我。
从那以后,她就很少跟我再提起林云鹏了。
女儿“哇”一嗓子哭了出来,她抽泣着告诉我,我昨晚出门的时候,林叔叔睡在沙发上,她把他叫醒,想让他去床上睡,可林叔叔却突然一把将她拽到怀里,撩起衣服摸了她……
是摸,不是不小心碰。
因为我小时候就教育过她,任何人都不能碰自己的特殊部位,甚至包括我,女儿这才选择告诉我。
听了女儿的解释,我气笑了。
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,我就不信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会不明白!
他就是个埋藏许久的恋童癖变态!
我真后悔自己当初像被猪油蒙了心,怎么就偏偏信了他的那些话呢。
佳宁才八岁,她会说谎林云鹏弄她吗?
女儿看到我阴晴不定的神色和迅速黑下去的脸,仓惶道。
「我不是因为不喜欢林叔叔才冤枉他的,他是真的……」
我一把把小小的身子她抱住,打断了她。
「妈妈相信你,你放心,妈妈一定会搞明白,林云鹏,我不会让他好过的。」
这话一出,女儿本来僵硬的身子在我怀里迅速软了下来,她也抱着我的脖子,安静的抽泣着。
等好容易把她哄睡后,我走到客厅,看到刚回来不久的林云鹏,除了前世残留的死亡胆怯,就是浓浓的气愤。
眼里的火更甚,恨不得现在就用一把刀了结了他。
我的眼神不对,林云鹏也看出来了,他心虚的表情一闪而过,凑过来问我。
「怎么了惠惠?」
我侧过身看他:「小宁说,你摸她了?」
林云鹏突然变了脸色。
「不是吧许惠,小孩说的话你也行?我又不是变态,摸她一个豆芽菜干啥?再说我要是想摸她不是早就摸了吗,这么多年了,你就这么不信任我?」
他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,可这次我不会再被骗了。
我冷眼看着他表演。
「是吗?那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,你不会拙劣地说,你把她当成我了吧。」
林云鹏见搪塞不过我,烦躁的揉了揉头发。
「你到底要我说什么你才相信?我对你女儿有兴趣?放着你这一枝花不要,去要个黄毛丫头,你还真看得起我!是不是佳宁挑拨咱俩了?你也知道,她一直都不太喜欢我,觉得我占了你前夫的位置,以前处处针对我的时候我从来没跟你说过!还是说……你也对你前夫余情未了啊,想找个借口跟我分手?」
我气笑了,还从来没见过恶人先告状的呢。
不过没事,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。
我摆了摆手:「算了,就当我多想了吧,不早了,明天还要上班,去休息吧。」
林云鹏欺身上来准备搂着我去主卧睡,被我一把躲开了。
他刚想说话,我抖了抖身子。
「小宁被你弄怕了,不敢一个人睡,这几天我去陪她,你自己睡吧。」
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。
笑话,我还怕跟他在一起睡,梦中就被掐死了。
4
一连几天,我都跟女儿在客卧睡,对他实施着冷暴力。
面对他的示好,基本上不怎么跟他说话。
林云鹏终于忍不住了,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,他主动找女儿说话。
「佳宁,你吃这个,叔叔特意买的,知道你爱吃。」
一只炸得金黄酥脆的大鸡腿掉进女儿碗里,女儿连头都没抬,冷着脸徒手抓着鸡腿扔回了盘中。
林云鹏噎了一下,放下身段低头问道。
「你是个好孩子,怎么能这么对叔叔呢?正好你妈妈也在,不知道的还以为叔叔欺负你了呢!来,你说说,对叔叔有什么看法呢?你是觉得我跟你妈在一起你不开心是吗?」
我皱起了眉,他一步步引导着女儿,逼着她说出“我就是不喜欢你”这个意思的话,以此来证明昨天的事都是孩子的诬告。
如果我不是重活了一世,根本不会发现林云鹏居然心机这么深,不知道是他藏的太好了还是我太傻了。
女儿抬起头,眼里敷衍出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稳。
「我没有不喜欢你,相反,有人能照顾我妈我很高兴。但是,我只是不喜欢你对我做的事,这样不是对的,我还小,林叔叔,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。」
林云鹏点了点头。
「我明白了,你还是觉得叔叔那天晚上是故意的是吧?我都解释过多少次了,我不是故意的,我是睡蒙了不小心摸到的,叔叔给你道歉,以后都不会了,你们能原谅我吗?」
见我跟女儿无动于衷,他有些慌了。
林云鹏一个大男人,惊慌失措下竟然从凳子上一屁股杵了下来,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。
「许惠,李佳宁,我给你俩道歉了行吗?我真的错了,别说我不是故意的,就算是亲爸,也难免会碰到吧,就因为这事你们就否定了我以前的好,这合理吗?再说,退一万步讲,就算叔叔不小心碰到了你,那也说明叔叔是喜欢你的啊!看看你身子长的怎么样了,是发育的早了还是晚了,是该给你补充营养还是控制饮食,我有错吗?真想不到你俩居然会用这种龌龊的想法揣测我!我心寒,我真是心寒啊!」
我听着听着,差点笑出声。
以前怎么没发现林云鹏还是个表演型人格呢?
女儿把最后一口汤咽下去,什么话都没说跳下凳子离开了。
我低头看着林云鹏,他盯着女儿的背影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、记恨、玩味、饶有兴趣,还自以为帅气的咬了咬唇瓣。
那眼神里的油腻吓了我一跳,更令我害怕的是,我们前世同居了那么久,我都没发现他对女儿的心思原来起的这么早。
其实我没什么资格说他,他大我十六岁半截入土,也深知我不可能只图他的人。
而我也要明白,我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,长得一般还离异带娃,他也不可能只图我的人。
我假装扶起他,顺着他说话。
「我听明白了,对不起啊,确实是我俩敏感了,你确实是喜欢她才这么做的,我们恢复如初好好的,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。」
林云鹏乐坏了,嘴角比AK都难压,忙点头同意,把我拥入怀里。
我忍着恶心,盘算着他那几句话。
“叔叔是喜欢你”,这话除了在网上披露的那些因猥亵幼童而入狱的罪犯口供,别的时候还真没见过。
林云鹏,你且等着吧。
5
发现了他的恶心心思后,我们又“平安无事”的度过了几个月,这几个月里,女儿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,林云鹏几次想插手关心女儿的日常起居,都被我拒绝了。
我还教会了女儿睡觉的时候反锁门,除了我,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她。
女儿也懂事,对我的要求一概同意,我教她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说来奇怪,自从我重生回来后,原本学习中上的女儿一跃排名到了班级前三名,偶尔有些变动也掉不出这个排名。
她没有因为我分心不教导学习而自暴自弃,反而自己每晚看书复习,才三年级就温习到了五年级的内容。
我真后悔啊,后悔前世自己的粗心大意、小肚鸡肠把自己跟女儿送入地狱。
暑假将近,我找了个借口将女儿送回了爸妈家,让她去乡下姥姥姥爷家待着,比起别人,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爸妈。
给女儿收拾行李的时候,我特意落下了一些她的小短裤和袜子之类的东西。
别说我不择手段,只是钓鱼也是需要鱼饵的,就连开发地下水都要先舀一瓢引子下去。
女儿的东西就是引子——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东西了。
我偷偷把女儿送到了要回家办事的表哥车上,分别的时候,女儿反手握住我的手,重重的看了我一眼。
「妈妈,再见…」
我摸了摸她的头,像是在告诉她,也像是在告自己。
「会的,我们马上就会再见。」
汽车渐行渐远,带走了我心里最后一点柔软。
回去的路上,我去了最近的店,买了好几个高清的夜视摄像头,回家以后安在了女儿房间、卫生间、客厅和我们的卧室。
为了抓到他的犯罪证据,牺牲我的隐私又有何妨。
这段时间,我总是问林云鹏要钱,以各种由头诓骗生活费,再把多余出来的转入女儿的个人账户里。
人已经快要进去了,钱我总得拿上吧,就当他提前给我们母女的精神赔偿了。
因为我恋爱时基本不怎么问他要钱,对于我现在的行为,他虽然有点诧异,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,大方的给我转了过来。
我看着账户里的余额,勾了勾唇。
这老登别的不说,还真挺能挣钱的,短短半个月,女儿银行里就多出了七八万,足够支撑她上高中了。
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我将女儿不穿的那些袜子短裤扔进了马桶,涮了好几遍搭在外面自然风干,又若无其事的放在她桌子上。
晚上,林云鹏站在玄关处换鞋,看着坐在餐桌旁已经自顾自吃起来的我,环顾了下四周,诧异的问。
「佳宁去哪了?她怎么不在家?不吃饭吗?现在的小孩都流行减肥,你可不要让佳宁减,肉一点才好看……我是说…她正是长个子的时候,别因为减肥耽误了长高…」
我咽下嘴里的青菜。
「没有减肥,佳宁回老家了,我爸妈想她了。」
林云鹏夹着的公文包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,他几乎是冲过来的。
「回老家了?谁让你让她回去的?乡下生活多苦啊,厕所都是露天的!她细皮嫩肉的能受得了吗?你怎么能把孩子送回去受罪呢!」
我一手藏在桌下死死捏着大腿让自己保持冷静,一边漫不经心道。
「大哥,现在已经不是咱们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村了好吗?我爸妈住的是自建的小二楼,设备齐全,洗澡上厕所跟咱们一样是在屋里的好不好?怎么,她亲姥姥姥爷还能亏待了自己的孩子吗?」
林云鹏气冲冲的坐了下来。
「……行,就算这样,你也得通知我一声吧?好歹我也照顾了她这几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?你把她送走问过我的意见吗?」
我诧异地看着他。
「林云鹏,你没事吧,那是我女儿,不是你女儿,别说我把她送我爸妈那,就是我还给她亲爹,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,你这么激动干什么?我踩住你尾巴了?还是说,你对佳宁真的……」
林云鹏当场否定,语气也软了下来。
「你看你,说什么呢!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?你们没分开过,我就是这么一说,怕你晚上想孩子想哭了……既然你已经送了,我也就不多说了。吃饭,吃饭吧。」
他唉声叹气的下筷子夹菜,我只挑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。
女儿走后,我俩的日子重复而单调,林云鹏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少。
他不回来我也乐得开心,每天面对仇人,想摆出笑脸都难。
我自己找了工作,不为别的,仨瓜俩枣也得挣不是吗?我只是想以后能养活得起我和女儿,女儿的日子还长,我想送她学画画,她说最喜欢画衣服了,我想让她做个知名的服装设计师。
我想让她快乐长大。
这几天林云鹏出差不在,我闲来无事,第一次打开了那些监控视频,准备把它们都导出来作为以后的证据。
双击视频前,我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,我既希望能看到那些视频,想把他彻底送进去关起来,又害怕看到那些视频,我怕自己真的所托非人,真的瞎了眼。
当我颤抖着手准备点开那些监控视频挨个看时,我惊呆了。
6
原来,女儿走后的每个我带着眼罩安然入睡的夜,林云鹏都会蹑手蹑脚下床,一面观察着我的表情,一面光光的走出卧室门。
偶尔我翻个身,他会像做贼一样赶紧躲到床底下,生怕被我发现了。
离开卧室后,他踮着脚轻飘飘的推开女儿客卧紧闭的大门,钻进去背上门。
肆意的将我涮过马桶水的女儿短裤放在鼻间……
“呕”——
生理性恶心,我是真的吐了。
我怎么能跟这样恶心的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呢?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女儿有想法的?是我们搬到一起?还是日久生情?亦或是第一次见面就……
我不敢往下细想,也不愿意想。
望着满地的狼藉和镜中涕泪横流的自己,我哭得撕心裂肺。
平复好心情后,我将那些恶心的视频全部导出到自己的U盘里,自动让下个月的新视频覆盖掉这些罪证,进行新一轮的采集。
没两天,林云鹏风尘仆仆的回来了。
他兴奋的跟我讲着别人招待他的细节,去了哪个地方,谈成了什么业务,对方叫了几个小姐陪他们喝酒……
「年轻吗?」
林云鹏愣了愣,下意识答道。
「年轻啊!都是十几二十岁,做那行的都是青春饭,有几个年纪大的?」
见我脸色不好(其实是想到了他炼铜这件事),林云鹏谄媚着挤了过来。
「我可没碰她们啊!年纪小怎么了?我就喜欢你这种年纪大的,才够味儿!那都是商务上的事,面子上过去就行了,我可不像他们似的,我嫌她们脏!」
我耸了下肩,抖落了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。
林云鹏更高兴了。
「看你,这么大年纪了还吃醋呢?我发誓!她们真的就只是几个小姐,我动都没动过!你啊你,真是小吃货一个!」
甚至还想撅着猪嘴亲我一口。
我差点没忍住吐他一身,自从我重生回来,可是没让他动我一个手指头。
我刻意掩饰着自己的厌恶。
「洗洗去,一身灰尘味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哪个工地搬砖了。」
林云鹏哈哈大笑,起身脱衣服。
「看你说的,我要真是搬砖的,怎么能养活起你们母女俩啊!」
提起女儿我就来气,先他一步上了床,戴着眼罩装睡。
为了捉到他,我一晚上没敢睡觉,我在赌,赌他今晚会不会去女儿房间,如果今天赌错了,那我明天继续蹲他,我就不信蹲不到现行。
大概是我呼吸吐纳装的太像了,昏昏沉沉的时候,我感觉柔软的另一侧一轻,好像有东西起身了。
我故意翻了个身,果然,一声微不可闻的摩擦声响起,听起来林云鹏像是立刻蹲了下去。
我好半天没动静,他松了口气,离开了卧室。
他离开的下一秒,我就摘掉眼罩摸黑站到了墙根,等着他推开女儿门。
7
片刻后,一墙之隔的客卧传来微微的“吱呀”声,在黑夜显得格外清晰。
我在黑暗里站了五分钟,听着他窸窸窣窣的捡起东西,又熟练的发出闷哼声,整个人如坠冰窖,不寒而栗。
在听到他即将完事的时候,我三两步冲进去,猛的打开灯。
刺眼的白光像震爆弹似的,闪的林云鹏直接愣在了当场。
我装出一副抓包了他、难以置信的模样,指着他说不出话,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了下来。
不得不说,此刻的我还是很佩服自己这足以拿奥斯卡的演技的。
林云鹏吓坏了,“哎呦”一声坐在床上,把女儿的东西慌乱塞进枕头下,连滚带爬的冲到我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