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敲门声响起时,夏苒正和郑柏安在被窝里打情骂俏。
我不禁纳闷,一大清早,会是谁呢?
郑柏安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,吓得额头直冒冷汗:“不会是你丈夫回来了吧?”
夏苒浑不在意:“怕他干嘛,要真是他更好,顺便把离婚协议书也签了。”
她不耐烦地起身开门,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面色凝重地站在门外。
看见女人的脸时,我有些震惊,居然是陈相悦。
陈相悦是我律所的高级合伙人,也是我最有默契的搭档。
“嫂子,以宁哥呢?”她视线朝屋内挪去,没找见我的身影,倒是捕捉到了趴在门后胆小如鼠的郑柏安。
夏苒挡在她身前,火药味十足:“大清早的,你找他干嘛?”
“有个下周开庭的当事人,约好今天见面的,我给以宁哥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。”陈相悦如实回答道。
夏苒咄咄逼人:“所以你就轻车熟路地找上了我家?陈相悦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跟乔以宁私底下早就有一腿!”
我早知道夏苒看不上陈相悦,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爱吃醋,却不料内心居然是这种想法。
陈相悦向来是不肯吃亏的个性,这次却没有搭理她,而是沉着冷静的应付:“我还有工作在身,不想和你吵架。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知不知道乔以宁去哪了?”
夏苒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也无心再找茬,含糊其辞道:“我哪知道,他一晚上没联系我了。”
陈相悦没有逗留,转身离开。
见闹剧结束,一直躲在门后的郑柏安财才敢跑过来,在一旁煽风点火:“这狐狸精胆子真大,还敢上门来找乔以宁?”
这话听得我想乐,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背着我在床上滚过好几圈了,竟然还有脸骂别人?
可夏苒真的被惹恼了,她连连赞同郑柏安的观点:“你说得对,乔以宁必须现身给个说话!”
我叹气,假如我真的还能现身,第一件事一定是拉着夏苒和郑柏安给我陪葬!
夏苒扯起郑柏安,下定了某种决心:“宝贝,你现在还没有工作,正好你本科也是学法律的,不如先去乔以宁的律所工作怎么样?我给你个副主任的职位玩玩。”
郑柏安开始欲拒还迎,后来实在受不住夏苒的称赞,谦虚地应了下来。
我则是气得恨不得诈尸。
那可是我苦心经营数年的律所,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!
而现在,夏苒竟然要把一个知法犯法的赌徒塞进来!
我隔着空气拼命地想要阻拦,可根本无济于事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驱车赶往律所……
他俩趾高气扬地踏进律所时,我感觉这片纯净高尚的土地瞬间被玷污。
夏苒颇有领导风范地开门见山:“正好大家都在,给你们介绍一下,这位是律所新晋的副主任,郑柏安,大家掌声欢迎。”
气氛顿时僵住,凝结成冰,大家纷纷垂下脑袋,假装自己很忙。
郑柏安脸色铁青,尴尬地模样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夏苒气不过,大骂一通:“你们是耳朵聋了吗!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都开除!”
剑拔弩张之际,陈相悦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来,她表明立场:“好运来律所的主任是乔以宁,人事任命皆由他负责,除了他以外,我们不听外人的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总觉得她声音微颤,眼圈也是猩红,像是不久前刚刚哭过。
夏苒不服气地大叫:“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,有本事你就找乔以宁来跟我说啊!”
陈相悦冷笑,几乎是强行压着眼泪,悠悠开口。
“正要通知你,乔以宁,找到了。”